达喀尔拉力赛,阿根廷潘帕斯高原,失败与成功,生命与死亡,在每一天随时恭候着每一位挑战极限的参赛车手。对于普通人来说,这就好像儿时玩过的电视游戏机车大赛,而对于平民车手李智恒来说,这就是人生,有时站在最高处,有时又跌落低谷。达喀尔的“参赛”经历,改变了李智恒的人生。
摩托人生
为玩车辞去企业中层职位
初见李智恒的人,都会被他的一双48码的大脚所吸引,按照人体生理构造比例来算,这样 的脚应该长在1米95至2米05的人身上,而李智恒只有1米80,所以,“大脚李”的称号也被叫响。虽说这脚长得不协调,却能让李智恒游泳比一般人快,也能让他站得比其他人稳,特别是在摩托车停下时,那双大脚绝对是最好的支点。
李智恒的摩托梦,始于20多年前,即便如今已在达喀尔拉力赛上感受过顶级装备,李智恒 仍然对自己人生中第一辆摩托车念念不忘,“捡破烂、卖旧衣服,利用周末蹬三轮,一元一元地攒”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终于在1985年,李智恒豪掷9000元 购买了一辆雅马哈400。为了玩车,李智恒辞去企业中层职位下海经商,为了玩车,李智恒见缝插针地锻炼身体和意志,隔三差五,他会独自背着帐篷去黄河滩或 者大山里练车,“就是那种碎石路,可以帮我练习硬地翻滚,知道如何做才能在摔倒时尽量降低车和人的受伤害程度”。而平时,北郊渭河滩是李智恒练车经常出没 的地方。
练了很多年,也骑了很多年,李智恒已经把征战世界上最为艰苦的赛事——达喀尔拉力赛作 为终极目标,为了挑战达喀尔,李智恒必须积累经验,于是,在2007年,开着一辆3万元的水货250摩托,李智恒驶进了死亡之海——有东方达喀尔之称的环 塔克拉玛干拉力赛。为了尽可能多带汽油,他每天只带一两瓶水。可比赛第一天就给了李智恒一个下马威——车胎被风化的岩石扎破,李智恒硬是骑着轮胎破烂不堪 的摩托跑完了当天的比赛。夜晚,当其他车手在大本营休息时,李智恒却在修车,没有后援团队,一切都得靠自己。最终,用意志去跑的李智恒,以超过40岁的 “高龄”,击败了一众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对手,获得了第十名的佳绩。现在,回想起那次宝贵的沙漠之旅,李智恒觉得自己挺“二”,也就是因为想别人之不敢 想,做别人之不敢做,李智恒“二”到了达喀尔的赛场上。
艰辛逐梦
借钱参赛 每天只吃一顿早饭
2008年6月30日,达喀尔官方确认的名单中赫然有了“李智恒”的名字,此后的每一天,李智恒说自己都像生活在梦里,短暂的兴奋过后,就开始为大笔的参赛费用和繁琐的参赛手续发愁。可直到飞赴布宜诺斯艾利斯,李智恒也没有拉到赞助,连参赛费都是向组委会借来的。
“达喀尔组委会考虑到我的具体情况,帮我垫付了一些车辆改装费用,并且保证改装零件的 可靠性。”至于其他费用,李智恒只能东挪西凑,变卖了家里一切值钱的东西,甚至到了砸锅卖铁的地步。其实,李智恒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,每天一觉醒来就背着 几十万元的债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,但是想到全国各地的摩友为自己发起的“一人捐助一元钱”活动,还有海外华人打来的鼓励电话,李智恒就告诫自己,必须坚持 走下去。为了办一个小手续,他得去六七次,囊中羞涩的他,大冷天穿着单薄的解放鞋在门口等待多时,只是为能请到牵线的人吃个饭!说到这解放鞋,熟悉李智恒 的人都知道,这可是他的必备品,“轻巧不占地方,防水还具有一定保温性,天热的话用刀划几个洞就成了凉鞋”。即便是到了达喀尔,除了在赛道上驰骋之外,李 智恒一直是解放鞋不离脚。“我的脚大啊,不好买鞋。”虽然阿根廷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皮革和皮靴,但高昂的价格却让李智恒望而却步。
为了节省经费,李智恒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住的酒店像上世纪30年代上海小旅馆的阁楼,走 到会场需要一个小时,由于李智恒所在的小团队讲的是法语和西班牙语,李智恒又只会一点英语,语言不通成了最大障碍,组委会每天的日程安排都不得而知,每次 出门都得把所有的行李带上以备不时之需,从头到尾肩扛、背驮、手拎着一堆东西。再加上各项手续非常耗时,李智恒竟然一直未能有空兑换阿根廷比索,买瓶水都 很困难。为了减少上卫生间的次数,每天酒店提供的早餐就成了唯一的能量来源。
励志故事
当年唯一驶完全程的中国人
在李智恒的办公室里有个大旅行箱,上面除了贴着其在2009年达喀尔的参赛号“149”外,还有一面五星红旗,李智恒希望以此告诫自己:“绝不能让外国人在我身上看到丝毫陋习。”可李智恒没有想到,国家体育总局汽摩中心的“不反对参加比赛的信函”一度让他精神崩溃。
在等候“不反对函”的不安情绪中,李智恒来到了发车仪式的现场,也许是太过激动,竟然打了几个冷战,“车迷太热情了,5公里的发车仪式路程我们行进了一个半小时,签坏了两根签名笔……”
但兴奋的李智恒还是没能躲过坏消息——国家体育总局汽摩运动管理中心,以元旦放假、非 专业车手和安全因素没有把“不反对函”发给他。“当工作人员通知我不能参赛时,我顿时全身瘫软、眼泪不停地往下流。那是一种被羞辱的感觉,我觉得自己给中 国人丢了脸。”不过,热情的车迷没有放弃他,大家喊着“气那、气那、气那(西班牙语中国的意思)”,也许是被中国独立车手的执着所感动,达喀尔组委会做出 了一个前无古人也很可能后无来者的决定,那就是李智恒可以以官方观察员的身份继续出现在赛道上,只是不计入成绩。
比赛进行至海拔四五千米的潘帕斯高原,根本无路可走,已经行驶了12个小时的车手们疲 惫不堪,高原反应和体能透支让李智恒不住地想吐,稍不留神就可能命丧黄泉。除了身体上的折磨,车手们还要承受心理上的考验,那届比赛法国摩托车手特里在比 赛中因肺水肿引发心脏病身亡,“当时特里就行驶在我之前500米的地方,我虽然没有看到他倒下,但仍然能感受到死亡带来的阴郁”。事实证明,没能让李智恒 参赛是不明智的决定,他用自己的坚持驶完全程,而另外两名正式参赛的中国车手却没能完赛。
锻炼趣闻
他为交警传授驾驶技术
除了车手身份,李智恒还是一家庆典公司的老板,长年的锻炼习惯让他从早到晚精力充沛,他用自己的执着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。
通常,李智恒的一天从早上6点半左右开始,至少跑个十公里,为了练力量,李智恒跑步时 会手提两块砖。李智恒和好友高长森常结伴自驾出游。有一次行驶到重庆境内一段刚刚通车的高速上,看到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,因为早起赶路没来得及跑步的李 智恒突发奇想,让老高开车到前面的收费站,自己脱了长裤穿着短裤下车就跑。这样的疯狂奔跑被摄像头拍了个正着,当李智恒跑进一段漆黑的隧道,突见警灯闪 烁,几名警察二话不说将手里还拿着两块砖的李智恒押上了警车。到了收费站,老高也是哭笑不得。“这是我刚刚从精神病院接出来的朋友,他非要下车跑,拦都拦 不住,只要不惹他,他不会伤害别人。”李智恒见状也只能配合了,憨笑装傻,躲过一“劫”。
因为几次见义勇为,李智恒也成了警察的朋友。“西安市新城区缓堵保畅团团长”,就是李 智恒的又一个头衔,除了当好无车日等活动的领头人外,更要为新城区交警传授摩托车驾驶技术,交警们大比武的动作,都是李智恒辅导的。而作为汽摩协会常务副 会长和总教练,李智恒每年还要定期为广大会员进行培训,S弯、定向漂移、独木桥、搓板路、重心转移,“我想,驾驶技术只是一个方面,更重要的是通过我的讲 解,让大家能够更加安全地行车!并真正爱上越野运动!”
运动现状
西咸三万人玩摩托
西安实行禁摩令后,全市仍有18万-25万人以摩托车作为出行的首选交通工具。但是真 正的摩托车运动爱好者,平时并不一定以摩托车代步。李智恒告诉记者,西安和咸阳两市大概有三万人经常参加摩托车运动。据了解,如果只是作为普通的发烧友, 从头盔到护肘护膝、靴子一套行头置办下来,也就是500-1000元左右,摩友比较青睐的旅行摩托,价格则在两万左右,由于舒适程度很高,骑行去西藏也没 有什么问题。而要玩相对专业一些的越野摩托,则需要4万到5万元的花费。
在很多人看来,摩托是一项非常危险的运动,但李智恒介绍说,只要大家做好防护措施,骑 摩托车也是健身。“这是一项全身运动,对意志力和胆量都会有很好的锻炼,摩托车骑手能更加敏锐地意识到行驶中的危险,并妥善处理行驶中的危机。此外,对于 腿部、腰部、背部、臂力也有很好的锻炼效果,能增加人体的平衡性和灵活性。”